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书名:天鹅肉[ABO]   作者:寒菽   文案   精英检察官omega沈文钧是一朵冰雕的高岭之花,一块香喷喷的天鹅肉。   多少alpha都望而不及,惨遭侮辱,纷纷败退。   作为好友,刑警beta谢晗暗恋沈文钧多年,他买好戒指,存足十几年勇气,打算在沈文钧30岁生日告白求婚,一决生死。   然后沈文钧突然黑着脸和他抱怨:“真倒霉,我遇见个小傻x,居然是我的天命alpha。”   一切都乱了套。   ——————   “亲爱的,你早已用爱标记了我的灵魂。”   【注意】本文不v,架空都市背景,BO恋,竹马战胜天降。不日更了,看心情更吧,介意勿跳。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搏一搏,竹马变老婆!   立意:歌颂美好的爱情 第1章 天鹅肉01   男人被押送往审讯室,在审讯椅上坐下。   他神情轻蔑,紧闭着嘴巴,仿佛对周身的一切都不屑一顾。   但他面前的这位检察官也相当漫不经心,好似没注意到他进来,自顾自地点了一支烟。   午后近暮,半阖的百叶窗缝隙间照进锈黄的阳光,落在这位年轻的男性检察官眸中,他生一双淡茶色的眼眸,在光下皮肤白的透明,血色极薄,烟草白雾如纱般在空中拂扬开来,年轻的检察官抬眸,眉目冷冽清幽,眼睫上仿似缀有无形不化的冰雪。   男犯人嗅到烟草味,和一股淡淡的甜冷香气。   漂亮的年轻检察官说:“开始交代吧。”   他觉得自己像是中了邪。   当这位冰雪美人般的检察官询问时,他知无不言地吐出了之前两天都没吐出一个字的证词。   等到反应过来。   他已经把罪证承认得差不多了。   这时,他也感觉到了自己发热难受的症状,男犯人后知后觉地骂道:“艹,这屋子里有omega在发热期?是谁?”   他望向检察官身旁正在做记录的身材娇小的女书记员。   年轻的检察官大方地承认道:“不是她,是我。我是omega,我正处于发热期。”   他以一种近乎理所当然的语气问:“有意见吗?”   男犯人被送出去,年轻的检察官干脆而冷酷地说:“叫下一个进来。”   他几乎是砍瓜切菜般处理案件。   女书记员一边做着记录,心想,沈先生不愧是alpha杀手,果然alpha在omega的信息素面前就会变得格外意志不坚定,比平时还容易审问啊。   这位年轻的男性检察官姓沈,名文钧,今年二十九岁,是他们检察院的二把手,业绩斐然。据说当年在H大法学院时也是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的。即便因为他身为omega而在毕业时只入职于一家小地方的检察院,这些年下来,因为办案极好、成绩优异,以升火箭般的速度步步高升。   沈文钧是这里唯一一个omega检察官,当年在学校,他也是班上唯一的omega学生,且他从不遮掩自己的身份。而他所有的同事都是alpha。   即使是有abo人权法案的现在,社会上对于omega的歧视依然无处不在,觉得omega愚蠢、病弱,是未进化完全的人类劣种。   发热期时,沈文钧也在服用抑制剂之后来上班,不过即便如此,依然会散发出少量的信息素。   女书记员小荷在工作结束后,担心地问:“沈老师,你真的没事吗?我觉得今天的脸色不太好。”   确实不舒服。   即使他的发热期症状十分轻微,但还是会觉得难受,恶心,作呕,头晕,腹痛——生而为omega,就必须忍受这些痛苦。   沈文钧按了按额角:“还好。我还能忍。”   他其实不喜欢在发热期时工作提审犯人,先前曾有一次差点出了意外,不过确实在这时候审讯犯人,尤其是alpha犯人,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凡事有利有弊,身为omega似乎也没有非常糟糕。   做完一天的工作,沈文钧拿上半披风式的黑色风衣外套穿上,又套上一双米色的手套,把自己整理得一丝不苟,这才下班回家。   光看他的外表,大抵没人能猜到他是个omega,他身高182cm,五官俊朗,身材颀长,宽肩长腿,颇具男子气概。   他的几位alpha同事跟他进一个电梯,往停车场降。   他们都嗅到沈文钧身上的信息素香气,和他本人性格很像的冷香,凛冽干净,并不甜腻,别有一番性-感。   作为alpha,跟发热期的omega待在一个封闭空间,还是有些难熬。   沈文钧站在电梯门附近,将背影留给他们,他刚剪过头发,秀颀白皙的脖颈裸露出来,尚未被标记的腺体在抑制剂的作用下并未肿胀,但仍有微微泛红的痕迹,像一片浅粉色的花瓣黏在上面,又像是一幅空白的宣纸上不小心画了一块朱砂印,叫人禁不住去在意。   他们倒不是没有约过沈文钧,但是都被沈文钧以不想办公室恋爱的借口拒绝了。   听说曾有一位勇士锲而不舍地追求,最后沈文钧烦不胜烦,索性说了实话:“你工作业绩太糟糕了,我不想和不及我优秀的alpha恋爱。”   这实在太可怕了。   沈文钧回到家,洗过澡,因为发热期的疲倦难受而躺下了。   刚睡着,忽然接到好友谢晗的电话。   这几天总是尤其心情烦躁,他没好气地问:“喂?什么事?”   谢晗说:“小钧,你记得周五晚上空出来。”   沈文钧奇怪地问:“为什么要空出来?”   谢晗说:“因为周五晚上是你的三十岁生日。”   沈文钧转头看一眼日历,这才记起来:“哦。”   谢晗说:“我会过去陪你过生日。”   沈文钧嫌弃地说:“没必要那么有仪式感吧?只是过生日而已,又不是小孩子,我不会吵着非要一堆朋友祝福我给我唱生日快乐歌,太幼稚了。”   谢晗问:“好歹是三十岁大生日,就算不办个派对,不在酒店请客宴席,起码有个生日蛋糕吧?”   沈文钧点头:“好吧,到时候见……”   他很疲倦,听朋友说话,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谢晗说:“我已经向上司申请,调去你那里……我觉得大概能够批下来,下半年我就可以过去和你在一个地方工作了……”   等了半天,没等到沈文钧的回应。   只有平缓绵长的呼吸声。   谢晗叹了口气,轻柔地说:“晚安,小钧。”   第二天。   沈文钧没去检察院。   他在H大法学院担任名誉老师,每周要过去讲一节课。   今早起来,发热期症状仍然严重,刷牙的时候他干呕数次,于是给自己推了一针强效抑制剂,这才稍微好受了些。   沈文钧穿上黑色三件套西装和黑色风衣,他照镜子,觉得自己今天脸色惨白的简直像吸血鬼。   沈文钧心想,希望那群法学院的小兔崽子们不要太蠢,害他心情更糟糕。   ***   H大法学院。   大一宿舍。   滕锐四仰八叉地在床上呼呼大睡,室友把他叫醒:“锐子,起床了,去听课了。今天有特别讲师来上课。”   滕锐伸出手虚弱地挥了挥,迷迷糊糊地说:“你们先去吧……我等下就去,帮我占个座啊。”   过了十分钟,室友都走了,滕锐看时间好像真的块来不及了,挣扎着起了床,胡乱刷了牙,毛巾狠狠抹下脸,套上穿了两天还没洗的袜子,和四五天的卫衣,和不知道多久没洗的牛仔裤,邋里邋遢地出门去了。   走到半路才发现自己忘了换鞋,脚上还穿着人字拖。   算了,就穿拖鞋去吧。   滕锐今年十九岁,大一在读,第一性别男,第二性别alpha。   不过他还是稍微有点廉耻心,心想,要是被女生看到他这幅模样可就完蛋了。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半路上遇见了前阵子联谊去玩剧本杀的音乐系妹子们。   妹子们见到他纷纷嫌弃地绕路走。   滕锐心底一个绝望。   初中的时候他是个胖子,高中他励精图治减肥成功,为了将来能有个女朋友,埋头苦学三年,考上了H大法学院。   他觉得自己不但是高材生,而且是alpha,长得挺帅,身材很高,找个女朋友难道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   结果至今没有女生青睐他,那他只好主动出击,仍然一个妹子都没捞着。   这是为什么呢?   他就想有个女朋友,怎么就那么难呢?   滕锐走到半路,听见几个别系的女生在讨论:   “我一直想去见识一下。”   “听说沈老师长得特别好看。”   “沈老师是我的偶像,他作为男性omega那么优秀,连好多alpha都不如他呢。”   “我还带了沈老师的书,我要找他签名。”   滕锐在心底酸溜溜地想,男性omega什么的不都是娘娘腔吗?哪有alpha好?这些女人可真是没眼光。   滕锐进了教学楼。   这座教学楼是欧式装修风格,大厅的楼梯向上往左右两边延伸,大片大片的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   滕锐踏上阶梯的一瞬间。   他突然感觉到了异样。   香,好香,浓郁的香气像是有人打翻了一整瓶香水,但这个香气并不会甜腻,而是清爽微甜,叫他一闻就觉得喜欢。   他心跳加快,呼吸困难,抬起头,望向站在台阶上的人。   那是个男人,穿着一身黑。   像吸血鬼裹着蝙翼。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特殊情况,回过头,俯首睨视着滕锐。   沈文钧嗅到了浓烈的alpha信息素香味。   这种情况并不常见,他立即想到了,自己可能是遇上了命定之番。   近三十年来,他曾经设想过许多次遇见命定之番的场景,可从未想到会像是此时此刻这样。   他竟然瞧见一个看上去大概才二十岁左右、乳臭未干、一脸傻气、邋里邋遢的小子仰着头愣愣地盯着自己,他所闻到的迷人的alpha信息素就是从这个臭小子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小蠢比?!   沈文钧气急攻心,直接把衔在嘴上的烟给咬断了。   “操。”他低声骂道。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跟之前完全不是一个故事【。   我不学法,架空背景,君主立宪制国家。 第2章 天鹅肉02【修文】   在信息素的作用下,滕锐痴痴地盯着沈文钧,仿佛加了十八层滤镜,觉得这个男人是世上最漂亮的人,被迷得神魂颠倒。   沈文钧却不然,他嫌恶地瞥了这个看上去明显还是愣头青大学生的滕锐一眼,滕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他抬脚,匆匆离开。   什么傻x玩意儿?   沈文钧先去了一趟教师办公室,正好没人在,喘口气。早上已经推了一支抑制剂,不能再用了,会有生命危险。   沈文钧看一眼手表,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   现在请假不上课来不及了。   再说了,他发热期向来不请假。   但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刚才那个alpha这个时间来上课,手上还拿着法学教材,很可能报了他的课。万一遇上了,会加重他的发热期症状。   以防万一,沈文钧打了个电话给谢晗,谢晗立即接了他的电话。   沈文钧委婉地说:“你现在有空吗?能来H大一趟吗?我身体不太舒服。大概一个小时后吧。”   谢晗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现在就请假过去。”   他们俩初中同班,玩得一直很好。   高一那年,沈文钧分化成omega,刚分化第二性别的时候,他的信息素很不稳定,时而会吸引a发热,令沈文钧烦恼厌恶。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8 0.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当时谢晗天天陪他一起回家,他也格外信任分化成beta不会被信息素干扰的好友,只要谢晗在身边,就会让他觉得安心。   对于他来说,谢晗就像是生活必备品。   谢晗为人妥当,虽然不是a,但是学业事业也很成功,他们俩无论让对方做什么,不需要废话,都可以做得很漂亮。   谢晗说会过来,沈文钧立即安心了。   他缓和好加速的心跳,拿上教材课本,前往教室。   果不其然,一踏进教室,沈文钧又闻见了那股过于浓郁的信息素香气。   但只有天命之番之间能更加明显地嗅到彼此的信息素,其他a和o感受到的只是普通的浓度。   沈文钧踩着上课铃走进来,就像是自带一股冷风,叫本来嘈杂热闹的学生瞬间安静了下来。   沈文钧望向最后一排的滕锐,那个傻小子正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满脸通红,双眸发亮。   沈文钧见多了发热期的a这样看自己。   他审讯过的犯人里有不少人渣败类,那些人看人的眼神才叫下流露骨,即使是在那种情况下,他都能够安然自若。   只是稍微有点难受而已,他能忍,出门到现在一个多小时,正好是抑制剂的效力最高的时候。   作为H大分数线最高的法学院,这里的学生十个有八个是a。   沈文钧清冷幽甜的信息素气息弥漫在教室里,让不少人脸红心跳,专注地望着他。   有位同学实在忍不住,举手,说:“沈教授,我觉得你应该吃一下抑制药……太、太香了。”   众人深以为然。   老子已经打过抑制剂了。   沈文钧面无表情地想,嗤笑一声,冷冷地说:“那是因为我在发热期。”   “怎么了?连这点克制力都没有,将来你在工作中假如遇见了omega犯人怎么办?难道你也要像现在这样结结巴巴地让人吃抑制药吗?”   有人偷笑,把那个男生弄得面红耳赤。   沈文钧不退反进,走下讲台。   他脱了风衣,上身是尖领白衬衫和黑色西装马甲,领带打最简单的三角结,下身是垂坠笔直的黑色西装裤,从台下望过去,他的身材太好了,腕线过裆,窄腰长腿。   沈文钧一米八二的身高,即使在男性a之中也不算矮个子。   他闲庭信步地走向学生的座位。   清甜诱人的信息素与他冷淡孤高的态度一糅杂,仿佛夹杂在细雪中的香气,拂面而来。太蛊惑人了。但大家想到方才沈教授的嘲讽,就算是为了身为a的尊严,也必须忍住啊!   明明沈教授穿得严实保守,连领口都没有露。   沈文钧便裹挟着一身omega求偶发热期的香气,路过这群乳臭未干的大学生a身边,一脸肃然地说:“我知道你们其中很多人自命不凡,瞧不起Omega,但事实上,身为omega也不是没有好处,就算是身在发热期的omega也有可以在工作中发挥作用的办法……”   “比如……”   全教室的目光都随着他的身影而移动。   心砰砰跳着,又畏惧,又期待地等着沈教授经过自己的身边。   其中最紧张的莫过于滕锐。   别的a都受不了,他能感受到的是其他a的上百倍好吗?他头晕目眩,呼吸加快,脸已经红透了,心跳鼓噪到像是心脏下一秒就会炸掉。   沈文钧在滕锐的身边站定的一瞬间,滕锐大脑一片空白。   沈文钧也不是没有感到发热,但是他的意志力比滕锐这种小年轻可要好多了。   沈文钧居高临下,羽睫微垂,低头盯着滕锐,问:“你叫什么名字?”   滕锐抬起头,像是被沈文钧冷冰冰的眼神勾起下颌,口干舌燥地说:“滕、滕、滕锐,滕王阁的滕,锐利的锐。”   “今年几岁?”   “十九周岁……我、我虚岁二十一了。”   “以往学历呢?”   “我小学就读于xx小学,初中是xo中学,高中是oo高中。高考考了xxx分。”   “家里有哪些亲属?”   “我是独生子,我爸妈都还在,我爸是公务员,我妈是医生。我、我家有两套房,一套在二环,一套在五环,还有一辆四十万的车。”   沈文钧问什么,他就乖乖答什么。   最后,沈文钧问:“有什么犯罪史吗?”   滕锐浑身僵硬,连连摇头:“没、没、没有!”   沈文钧深深地望着他:“真的没有吗?”   滕锐已经晕头转向,脑袋一片混乱,迷迷糊糊,非常惭愧说:“……我曾经偷拿大人的身份证,在未成年的时候去网吧上网过。”   沈文钧笑了。   妈呀。滕锐都傻了,他看着沈文钧的微笑,整颗心的枯树都开花了。   沈文钧站直,环视一周,说:“看到了吗?像这种的a蠢货,我在审讯的时候遇见过很多。问什么就交代什么。”   哄堂大笑。   沈文钧在笑声中回到讲台,继续讲课。   学生们安静地做笔记,除了他说话的声音,就只能听见翻书和写字的轻响。   所以就算放轻了动作,沈文钧还是第一时间听到了开门声,他循声看向教室后门——   谢晗走了进来,对他笑了一下,挥了挥手。   沈文钧一看到他,就像是有了主心骨,浑身都放松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过分的紧张尖锐。   谢晗就近找了最后排的位置,正好坐在滕锐的旁边。   他坐下来看手表,只有三分钟就下课了。   这满室暗潮涌动的信息素,他一点都感觉不到。   谢晗不经意地瞥见滕锐满头是汗,好心地小声问他:“同学,你该去医务室吧?”   给他递纸巾。   滕锐接过纸巾擦汗:“谢谢……我、我没事。”   谢晗心下有几分明了,这个男生多半是被沈文钧的信息素吸引了,他见得多了。自沈文钧分化之后,曾经想要标记他的a太多了,但都是自取其辱,没一个人成功。   下课铃终于响了。   谢晗刚好起身,听见旁边的两个学生在聊沈文钧:   “妈的,沈教授也太性-感了。他的信息素太香了,我要*了。”   “他都没有戴项圈,脖子上干干净净,还没有被a标记。我刚才满脑子都想着标记他。”   “我有点怕他,我还是更喜欢温柔可爱的omega。”   “也不知道怎样的a才能标记他。”   谢晗一直听a说发热期的omega信息素极香,可他身为beta一点都接收不到,他稍微有点羡慕,沈文钧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呢?   沈文钧整理好教案书本,风衣外套搭挂在手臂,朝着谢晗走去。   滕锐觉得自己快疯了,他担心得想:怎、怎么办?他该不会是要来约我一起去共度发热期吧?我、我也没带避-孕-套,现在去买吗?我带钱包了吗??男人和男人该怎么做???我、我、我还是处男,我没有经验,我能干好吗???   滕锐正要起身,跟他隔了一个座位的谢晗站起来,挡住他的视线。   沈文钧看都没看他一眼,把外套递给谢晗。   谢晗熟稔地帮他拿着外套和书本,说:“我们走吧。”   滕锐如遭雷击,呆坐原地,目睹两人结伴离开。   身边有同学在小声议论:“靠,那是不是沈教授的男朋友啊……好般配哦。妈的,好羡慕他。”   沈文钧一坐上谢晗的车,像是瞬间卸下了厚重的盔甲,毫无防备,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沈文钧靠在驾驶座上,他按下调解座椅的按钮,座椅缓缓下伏,他亦往后仰头,微张的唇尖溢出按捺许久的喘息。   在谢晗看来,正如圣子躺在恶魔的祭坛上要奉献自己一般,既纯洁,又诱人。   他曲指勾着领结松了一下领口,一边垂下羽睫,淡淡地瞟了谢晗一眼,说:“快点。”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决定让这对朋友有点超过朋友的亲密关系。 第3章 天鹅肉03【修文】   缓解omega发情期的办法,在抑制药也无济于事的情况下,就只剩下一种办法。   必须使用一个健全的男人。   两个人的这种关系自十八岁起。   当第二性别发育越来越成熟之后,意志力也越来越难战胜本能,高三时有一次他连着一周发热没去上学。   谢晗来找他,beta感受不到omega暴走的信息素,是以能冷静地待在他的房间,对躲在被子里的他说:“那让我帮你吧。”   他听见什么声响,从被子里探出头,看到谢晗端正地跪坐在他的床头,脊背挺得笔直,拿出一张医院的检查结果报告,一本正经地说:“我有无精子症,我来帮你的话,不会怀孕。假如抑制剂也没用的情况下,你可以用我来解决发情期。”   沈文钧答应了。   两人秘而不宣地偶尔进行着朋友尺度的亲密接触。   算不上恋人,只是出于竹马的情谊而帮他解决困扰。   一切算得上公事公办,除了仅一次的进出,不会有其他多余动作。沈文钧会在心里劝说自己,这应当算是一种医学治疗,要用科学的眼光看待。   要用科学的眼光看待。   即便已经接触过无数次,但他还是会觉得脸红,用双臂遮着脸,一直等到结束。   谢晗像是没事人似的,问沈文钧:“舒服点了吗?”   沈文钧点点头,他拿纸巾揩拭干净,坐回副驾驶位上。   只有除非迫不得已,沈文钧才会找谢晗口口,他稍微有点不敢面对自己的好朋友。沈文钧生性高傲,最讨厌在他人面前暴露丑态,就算是在好朋友面前,他也不想让谢晗觉得他是那种yin荡的人。   就算现在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像是仍在疯狂叫嚣,他觉得自己但凡能忍耐,就不应该放纵自己。   沈文钧穿好裤子,别过脸看窗外:“我们走吧。”   谢晗开车,从地下车库驶出。   打了冷气的车内空调让他身体的热度慢慢降低下来,沈文钧装成若无其事地问:“你调职下来了吗?”   谢晗说:“下来了,下星期我就调去6区警局。手上没活。这几天把之前攒的假期用了一半,打算找一下房子。”   谢晗是一名警察。   在执法机构中,警察多由beta担任。   因其不会受信息素的干扰,可是更理智冷静地办案。   他们在各自的岗位往上爬,如今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两个人因为辖区不同,不怎么凑得到一块儿。   如今终于能汇合了。   沈文钧很高兴:“找房子?找什么房子,过来跟我一起住吧。”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两个人刚做完就说这种话也让他想入非非了。谢晗困扰地想,说:“嗯,我找的是你家附近的房子。”   沈文钧:“多难找啊,住我那吧,反正空房间很多,随便你住。”   沈文钧看了一眼手表:“正好我今天下午没事,陪你搬家吧。”   谢晗想到自己的裤子口袋里装着的戒指盒,顺水推舟地应了下来:“嗯。我会付房租的。”   沈文钧说:“我们多少年的朋友了,要什么房租啊?”   沈文钧是个急性子,当天就帮谢晗搬好了家。   也因为谢晗生活简单,几乎没什么行李。   沈文钧住在市中心某高级公寓,三百多平的跃层套房,他爸妈买给他的。   他父亲是大企老总,家里不缺钱,上头还有三个哥哥,全是alpha,只有他这个小儿子是omega。   晚上,两个人在家吃饭。   沈文钧接到他妈打来的电话,当着谢晗的面跟他妈吵架:   “我不想回去。”   “我自己过生日就行了,我回去你肯定会安排给我相亲,我不要相亲。”   “你上回也骗我说没有相亲。”   “我对那些废物alpha不感兴趣。”   “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非要结婚,我也想要自己找。”   “孤独终老怎么了?孤独终老多好啊!”   “我不可怜,有谢晗陪我过生日,反正我不回去。”   沈文钧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谢晗欲言又止地说:“你妈妈是不是哭了?”   沈文钧非常带孝子地说:“她装哭呢,老招了。”   之后沈文钧心情一直非常糟糕,尽管谢晗大概知道答案,但还是试探着问了他:“小钧,你现在有比较中意的alpha了吗?”   肯定没有,假如有的话,就轮不到自己帮忙解决发热期了。   果然,沈文钧不耐烦地说:“没有。”   谢晗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戒指盒。   他想在沈文钧生日那天求婚,就算不能确定沈文钧会答应,他也忍不下去了,他喜欢沈文钧十五年了。   得有个结果了。   沈文钧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皱得更紧了,冷不丁地说:“但我好像遇见我的天命alpha。”   谢晗问:“什么?”   沈文钧非常郁闷非常屈辱地说:“就匹配度很高的那种alpha啊,特别香,一闻到就能感觉出来,和别的alpha味道不同。是个才十九岁的毛头小子,特别傻逼。”   “我好气啊。”   “怎么会是那么一个东西?”   沈文钧没再去学校,自然也没有遇见滕锐。   他埋头工作,要将这个大失所望的天命之番alpha给忘掉,就算契合度高又怎样?他不能接受自己的伴侣是这么差劲的家伙。   转眼到了他生日那天,沈文钧今天跟上司打了声招呼不留下加班。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要去和我的朋友一起过生日。”   “小沈,生日快乐!”   沈文钧走出办公室,他皱起眉,又闻到了那股过于迷人的信息素香气。   从哪来的?   沈文钧竟然循着香味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一进门,本来坐在书记官位置上的滕锐一见到他,马上慌慌张张地站起身,还被桌角磕了一下腿,又不小心推翻了案卷,倒下的案卷差点把电脑屏幕给打翻,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扶住。   这时,滕锐脸已经红透了,他觉得自己比上次见面要整洁多了,干干净净、一丝不乱,他还用了口气清新剂,甚至在兜里揣好了一打避孕套。   但在开口时,还是咬到了舌头,“沈、沈、沈老师好,我是滕、滕锐,我是新来的书、书记员。”   沈文钧不给他面子:“你那么胆小结巴以后怎么审讯犯人?你还是改行吧。”   滕锐在心底泪流满面地说:“我、我、我不是结、结、结巴。”   沈文钧笑了。 第4章 天鹅肉04【修文】   chapter04   整个检察院的人都觉得那个新来的实习生太惨了。   虽然沈文钧的毒舌一直名声远扬,且众人都曾领教过,但是被从早骂到晚,还是太可怕了。   听说那个过来实习的法学生是沈老师的小粉丝,特地找了他的亲戚疏通关系,就为了到沈文钧的身边实习。   结果就是自取其辱,被骂得狗都不如。   不过,不是他们说,这个滕锐确实粗心大意,这才刚来,就接连犯错,所以才被骂,倒不是沈文钧没事找事地骂人——   “你怎么连打字都能打错?”   “案卷放错了,往哪放呢??”   “背条款你都背不出来,你怎么考上大学的?”   滕锐本来就紧张,一挨骂就更紧张了,一紧张就更犯错,一犯错就更挨骂,过来实习的第一天就被骂得精神恍惚。   要不是沈文钧的信息素真的太香太甜了,他实在是把持不住,不然真的想原地泪奔,再也不来了。   从小到大,多少老师骂过他是个傻货,但沈文钧也必须是其中最可怕的一个。   大抵是因为匹配百分百的信息素影响,他看沈文钧就像是戴上了180层滤镜一样,怎么看怎么可爱,就算沈文钧骂他,他也在愣愣地想:为什么他连骂人的时候声音都那么好听、表情那么可爱呢?   已经无可救药了。   沈文钧自然也闻到了那股甜到让人头晕目眩的香气。   可越是如此,他心理上就越是排斥反抗。   他觉得自己绝不会是那种会被本能驱使的omega。   开什么玩笑?就因为滕锐的信息素和他匹配度高,他就得按照老天爷的设定去喜欢滕锐了吗?学识呢?性格呢?习惯呢?   而且怎么看滕锐也和他不般配吧,要是没有信息素,他根本不会把滕锐放在眼里。   熬了一上午,去吃饭。   滕锐端着餐盘,鬼鬼祟祟地在他身边徘徊,小心翼翼地往他身边的座位走,沈文钧不冷不热地撇了他一眼,仿佛在用眼神说:你敢坐在我旁边你原地去世。   太凶了。滕锐吓得一个哆嗦,抖抖抖地走开了。   电视里正在放一部当红都市恋爱偶像剧。   大概讲的是一个本来订了门当户对alpha未婚妻的alpha财阀少爷在结婚前夕,偶然与自己的天命之番灰姑娘omega相遇,两人如干柴烈火,热烈地相爱,难分难舍。   此时正在放两人你侬我侬让人酸掉牙的对话:   “在遇见你之前,我并不知道什么是真爱。小玉,我爱你!”   “可是我配不上你,呜呜呜呜……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呜呜呜呜……我好痛苦,我要退出成全你们,呜呜呜呜呜……”   “不!你不能走!没有你,我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沈文钧被恶心的翻了个白眼,幸好饭已经吃完了。   滕锐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沈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沈文钧说:“就算只是订婚,违反契约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假如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就找一支律师团打官司,是我的话,绝对可以谈判到一笔赔偿金。”   滕锐:“……”   然后回去又被骂了一下午。   沈文钧今天被气得脑袋发昏,不过幸亏他每月一次的发情期已经安稳渡过,就算滕锐在这里,也不至于像前几天那样引得他直接当场发热。   下午四点,沈文钧的先前就设定好的闹铃响了起来。   沈文钧起身。   滕锐立马跟着站了起来,像是跟脚狗一样跟在他后面。   沈文钧站住脚步,回身对他说:“别跟着我,没你的事。”   滕锐问:“你……您要去哪?”   沈文钧说:“我下班了。”   滕锐茫然地“啊?”了一声:“这么早就下班吗?”   沈文钧讨厌他,不想告诉他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含糊地说:“不是,一般不是这个点下班。但今天我有事,怎么了?有意见吗?注意尊重个人隐私权。”   滕锐像被他缝上嘴,不敢再说话。   可滕锐还是跟着他,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沈、沈老师……”   沈文钧烦不胜烦:“你还有什么事吗?”   滕锐满脸通红地问:“我、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电话号码啊?”   沈文钧毫不犹豫地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电话号码?”   照常来说,滕锐应该被吓得不敢继续问了,可他脸皮厚,头铁,继续说:“因、因为我们是命定伴侣啊……虽、虽、虽然你现在好像还是不怎么喜欢我,可是我、我喜、喜欢你,我觉得我们该相互了解一下,起、起码加个好友……”   沈文钧又笑了,他低低笑了两声,朝滕锐走过去,气势咄咄逼人,滕锐步步后退,退到墙边,沈文钧指着他说:“你他妈再在外面明目张胆地说你是我的天命之番,我直接把你打出去。”   滕锐捂住自己的嘴巴,眨巴眨巴眼睛,像是被嫌弃的小狗一样,委屈巴巴说:“……可我只是想要你的电话号码啊。”   沈文钧讥诮地问:“你说你喜欢我?你为什么喜欢我?你只是在信息素的作用下一时间多巴胺紊乱了而已,你难道是动物吗?就因为信息素分泌过多就觉得自己喜欢我?你了解我吗?你什么不知道都不知道你就敢大言不惭地说喜欢我。”   滕锐不敢吱声,半晌才期期艾艾地说:“你、你长得好看。”   沈文钧被噎了一下。   荒谬至极地瞪着这个小傻逼:“肤浅!”   滕锐脸更红,反而豁出去了:“喜欢你的外貌就不行吗?凭什么喜欢脸就比喜欢内在更卑劣呢?”   沈文钧还想骂他,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即将爆发的单方面吊打的辱骂。   沈老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谢晗打来的电话,谢晗问:“小钧,你下班了吗?”   沈文钧便放过了滕锐,按了按自己的火气,对谢晗说:“我请假了,你过来接我吧。”   沈文钧懒得再在滕锐身上浪费时间,去整理东西了。   滕锐挨了一通骂,还是没问到手机号码,他颇为沮丧,垂头丧气。   见沈文钧离开,他很好奇那个要来接沈文钧的人是谁,偷偷跟在后面看,又见到了上次来学校找沈文钧的大帅哥。   滕锐备受打击——啊,这个人果然是沈文钧的男朋友吧?原来他已经有男朋友了?可是、可是他们才是信息素完美匹配的ao啊!   天命之番才应该是命中注定的真爱,不是说在遇见真爱之前,其他的所有都是积累经验而已嘛。   见到滕锐傻乎乎地站在门口。   保安大爷走过来,问:“你看什么呢?”   滕锐说:“接沈老师走的人是谁啊?”   保安大爷说:“是他的朋友,谢晗,经常来找他的。”   滕锐半信半疑:“朋友吗?不是男朋友?”   保安大爷说:“不是男朋友,沈老师没有男朋友,再说了,谢晗不是alpha,是个警察beta。”   滕锐觉得自己原地复活了。   另一边。   车上。   刚才谢晗来接沈文钧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在不远处偷看的滕锐,但见沈文钧若无其事,所以也没马上问。   等把人接上车,直觉告诉他,那个男孩子有些不妙,谢晗问:“那个跟在你后面的人是谁啊?平头,20岁上下,身高185左右的男生。”   沈文钧淡定地说:“滕锐。法学院的学生,过来实习的。”   法学院学生。   一听就是alpha。   迷恋沈文钧的alpha倒是很常见。谢晗想。这些年他见过太多,并不稀奇。   沈文钧又说:“他就是上次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可能是我天命alpha。” 第5章 天鹅肉05【修文】   ——“他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可能是我的天命alpha。”   谢晗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屏住呼吸。   谢晗皱起眉,回忆着方才那个男生的模样,看上去还很年轻青涩,傻不愣登的。他觉得很不舒服。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冒出来呢?他等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想要鼓起勇气,向沈文钧求婚,却在这种时候冒出了天命alpha。   一说到滕锐,沈文钧就来气,沈文钧没好气地说:“别提了,真是晦气。之前我们遇见之后,我没想过再去找他,他竟然还托关系,特地进了我们检察院给我当书记员。”   “今天一来,尽在给我裹乱,什么忙都没帮上。”   “就刚才你来接我之前,还敢明目张胆地问我要电话号码,想跟我相处相处……”   谢晗问:“你给了吗?”   沈文钧答:“当然没给啊。”   “我为什么要给?不管从哪方面看,他都配不上我吧?”   沈文钧的择偶标准之高,人尽皆知:“就因为我们信息素匹配度高,我就得接受他吗?”   谢晗略带几分酸意地说:“这有没有可能只是因为你刚开始接触他,所以才排斥他呢?或许等你接触他一段时间之后……我经常看到这种案例,天命就是天命,匹配完美的alpha和omega在相遇之后,即便最开始并不相爱,也会在信息素的影响下,渐渐对彼此产生好感……”   沈文钧生气地说:“我不会!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谢晗客观冷静地回答:“我只是这样陈述一下而已。”   沈文钧很不客气:“今天我生日,你就不能提点好的吗?别和我说他了,过不了几天他就会被我骂跑了。天命alpha算个屁啊。”   假如沈文钧的天命alpha很优秀也就罢了,偏偏是个这样的货色,这让谢晗怎么甘心?   他还是想搏一搏。   怎么看,那个小子都不如他吧,他凭什么要拱手相让?   两人终于抵达餐厅。   谢晗为他订了一个生日蛋糕。   本来他的计划非常完美,吃完饭,一道去喝酒,路过他们小时候常去的公园,一起坐一坐,然后顺理成章地向沈文钧表白,拿出戒指求婚。   可能被拒绝,也可能同意。   他估摸着同意的概率大概有两成?……不,还是一成吧。可能连一成都没有。   现在更是冒出了滕锐这个变数,估计可能性更低了。   作为一个警察,他有个严谨的性格,假如不是证据确凿,绝不可以轻易下决定。   谢晗在裤兜里摸着戒指盒,摸了又摸,最后还是没有拿出来。即便沈文钧真的答应了,有那个天命alpha在,他好担心沈文钧到时候还是会在信息素的影响下对滕锐产生好感……   alpha和omega之间因为信息素而产生的依恋,是一种他作为beta永远无法理解的不可抗力。   但他在常年的办案生涯之中,也曾经见过几个案例。   有几起情杀案件就是因为这所谓的天命之番。   比如一对已经结婚的alpha和omega本来感情稳定,当代社会,许多都是通过相亲认识结婚,测试过之后发现契合度还算比较高的话,差不多就会在一起了,因为全世界七十几亿人,听上去很多,事实上要遇见契合度接近100%的天命伴侣依然是类似大海捞针一样概率微小的事情。   但是也不是不可能,在其中一方突然遇见匹配度极高的人后,原本稳定的婚姻关系被破坏,并不是每一个伴侣都能笑着祝福退出。往往会酿成悲剧。   谢晗回过神,沈文钧已经把蛋糕拆出来了。   沈文钧高兴地说:“是我最喜欢的生巧蛋糕,谢谢!哈哈,每年都是这个蛋糕,我也没吃腻。”   沈文钧迫不及待要切蛋糕吃。   谢晗说:“还没点蜡烛许愿呢。”   沈文钧嫌麻烦地说:“我们俩都多大的人了,小孩子吗?”   谢晗刻板地说:“不行,这个程序还是要走一下的。”   沈文钧只得放下蛋糕刀,谢晗把蜡烛插上去,掏出打火机点燃。   谢晗一本正经地给他唱荒腔走板的生日快乐歌。   沈文钧满脸通红,压低声音炸毛地骂他:“你还真唱?别唱了别唱了,丢死人了。”   谢晗停一下:“那你快许愿,你许完愿我就不唱了。”   沈文钧赶紧闭眼许愿,顶多就三秒钟,然后就睁开眼睛,瞪着他:“好了好了,我已经许愿了,你别唱了。”   他年年这么骂谢晗,来年过生日,谢晗还给他唱。   其实他也不讨厌,虽然有点丢人,但是这正说明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   两人吃完生日晚餐。   沈文钧已吃饱喝足,谢晗犹豫要不要照着他本来的计划带沈文钧去他们少年时常去的地方,回忆青春,便听沈文钧说:“行!过完生日了,我们回家吧!我还有案子没做完呢!”   谢晗:“……”   沈文钧风风火火,谢晗只得跟上去:“……好吧,要我帮忙吗?”   沈文钧说:“行啊,帮我整理文档。”   结果就真的径直回了家。   沈文钧在他的小别墅里弄了一个专门用来处理工作的书房,各种设备都配备齐整,白板上还写着一些分析资料。   他是个沉迷工作的男人。   沈文钧回到家,把西装给脱了,换上了让他觉得更舒服的T恤和大裤衩。   尽管谢晗并不从事书记员的工作,但他跟沈文钧有默契,干活干得利索多了。   沈文钧这个办公室乱糟糟的,资料这里一摞,那里一摞。   谢晗说:“我帮你整理一下吧?”   沈文钧拒绝了:“不用了,就乱放吧,你整理了的话,我到时候还得找,最后也得翻乱,还不如就这样放着,反正我记得放在哪的。”   谢晗点点头:“好。”   他看沈文钧盘腿坐在工学椅上,正在对着一个案卷皱眉深思:“什么案子啊?”   沈文钧分他看:“喏,你看看。”   十二点。   谢晗说:“先睡吧。”   沈文钧气呼呼地说:“我等下就睡,我再查一下国外的案例有没有可以借鉴的。我再看两个。”   谢晗只得坐下来:“我陪你一起看吧。”   第二天,沈文钧去上班。   谢晗说:“反正我还有两天才去报道,我来查吧,你先把交到手上的工作处理好。”   但等到谢晗也去警察局报道,他们还是没找出什么头绪。   不过因为住一起了,正好可以一道下班。   到新岗位的第一天,谢晗就去沈文钧的检察院找他,两个人的工作地点离得不远,走路也只要十五分钟就到了。   谢晗到的时候,滕锐正在外面透气,见到谢晗来了,他记得这个大帅哥,盯着谢晗看。   谢晗便走向他:“你好,你就是沈文钧说的那个新来的实习生吧。”   滕锐僵硬地点头:“是、是我,您、您、您好,您是沈老师的朋友吧?”   谢晗淡定地点点头:“是的。你好,我叫谢晗。我刚调到旁边那家警察局。”   滕锐:“我、我是滕锐,H大的法学生。”   谢晗问:“你沈老师呢?”   滕锐回答:“他在办公室。”   滕锐觉得他得跟沈文钧的好朋友打好关系才是,他问:“我、我能和你换个联系方式吗?”   谢晗怔了下,微笑起来:“可以啊。”   然后跟滕锐换了手机号,还在维信上加了好友。   滕锐想,他说不定可以通过看谢晗的社交平台从侧面了解一下沈文钧呢,从谢晗这里打听一下沈文钧的兴趣爱好吧,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才可以追到沈文钧。   接着滕锐带谢晗去找沈文钧。   一打开办公室门,沈文钧先是看到他,脸很臭,再看到谢晗,瞬间又变脸了,变得温和许多。   因为是匹配度高,所以滕锐能比其他alpha更加敏锐地察觉到沈文钧的omega信息素的细微变化。   甚至连沈文钧本人都完全察觉不到。   但是滕锐察觉到了,在谢晗进屋的时候,沈文钧的信息素变甜了一点点。 第6章 天鹅肉06   滕锐怔住。   他是个兜不住心事的二愣子,立即抬头去看沈文钧,紧盯着他漂亮清冷的脸蛋,观察是否有任何异样。   沈文钧当然不可能没感觉到他露骨的视线,心下觉得很不舒服,不愉地回望过去,方才变甜的信息素亦转而变得尖锐刺鼻些许。   尽管完全感知不到信息素,可作为本来就以察言观色为本事吃饭的警察,谢晗发现了两人的视线交流,沈文钧对咄咄逼人的alpha一向没有好脸色,似乎同以前没什么区别,又似乎不太一样。   沈文钧好像格外在意滕锐啊?   因为是天命alpha吗?   ……不知道是不是他先入为主地带进滕锐是沈文钧的天命alpha这一前提。   沈文钧只扫了滕锐一眼,就继续和谢晗谈话了,两人一本正经地聊起工作。   倒没什么特别的对话,怎么听都只是公事,但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相当合拍,俨然一对老搭档,滕锐站在一边,完全插不进话。   而且为什么谢晗明明是一个警察,可他细数法律条款比自己一个正版法学生还要熟练啊?   滕锐瞬间感到一股说不上来的压力当头而来。   谢晗并非没注意到滕锐。   沈文钧是故意不理滕锐,他也是故意不让滕锐能接近他们的话题。成年人,想欺负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还是很简单的。   过一会儿,沈文钧皱眉,看一眼像呆瓜一样站在旁边的滕锐,没好气地说:“这里用不着你,你不知道要整理一下档案啊?”   滕锐“哦”了一声,略带沮丧地离开了。   两人谈完工作。   谢晗微微一笑,仿佛漫不经心,很绿茶地问:“那个小朋友看起来被你吓坏了……虽然我知道你因为他好像和你匹配度很高,所以有点针对他,但毕竟是个小朋友,要不要稍微对他温柔一点?”   这样的劝说只会起到火上浇油的作用,谢晗太了解沈文钧了,果然,沈文钧生气地说:“凭什么啊?废物就该挨骂。”   “按他那成绩,本来就算来我们这里做实习生的资格都没有。”   “我问过了,院长说他的舅舅是自己的老朋友,托关系,走后门进来。作为一个法学生,他来这里的目的仅仅是被信息素所驱使,想要追求我,如此意气用事,太幼稚太愚蠢了。我觉得他根本就不适合进这个行业,不如趁早改行。”   谢晗的目光越过沈文钧,瞄了一眼门口,那里有一小片没藏好的人影,慢慢往边上缩去,直至看不见。   说实话,他心下暗爽了一下。   谢晗说:“好了好了,别气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前几天谢晗没出现的时候,滕锐就被沈文钧打击得很严重,今天更是。   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寝室。   尤其看到室友们一个个都是快乐的二货男大学生,无人能够理解他被恩怨情仇折磨煎熬的内心,越发觉得自己孤独无助。   本来遇上自己的天命omega,应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他都不嫌弃沈文钧是个身高180而且三十岁的男omega,沈文钧居然先嫌弃起他来。   沈文钧跟他那个当警察的朋友似乎也不是普通朋友关系,可是假如真的有暧昧,沈教授应当会光明正大地承认。尽管还没认识多久,可他知道沈文钧是那样的人。   滕锐看看自己乱七八糟的床铺,再想想自己乱七八糟的成绩单,心底顿时升起一阵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出生得太迟了,还不够优秀到能匹配沈文钧,仅仅是信息素相契合,并不能让沈文钧对他刮目相看。   滕锐捋起袖子,开始认认真真地整齐起房间。   室友侧目相视:“卧槽,你干嘛?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滕锐闷头打扫,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戴上防噪耳塞,认真地看起了书。   总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吧……起码、起码下一次能听到沈文钧说他有进步,也挺好的。   滕锐如此下定决心。   然后三天后再去法院当值做实习,又被沈文钧臭骂了一顿。   果然,临时抱佛脚是不行的。   运气太差了,他这几天背的东西,完全用不上,沈文钧今天问到的又是他不熟悉的内容。   ……来不及背啊TAT   老师早就在课上抄着整本书说过:“重点?没有重点,这整本书所有的条款都是重点!”   诚不欺我。   今天下班之后,谢晗又来找沈文钧,两人乘车一道走了。   他们怎么总是在一起?就算是朋友,也未免太频繁了吧。又不是高中生放学非要和好朋友结伴回家。   滕锐不免在心里嘀咕。   那个谢警官看上去温温柔柔、春风拂面,可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滕锐骑上小电驴跟上去,想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   谢晗描一眼后视镜,发现后面跟着的小电驴。   正在思考要不要告诉沈文钧时,他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十字路口。   车辆拥挤。红灯等待。   谢晗接电话:“喂?……嗯。好。……我现在过去。”   然后挂电话,点击平板导航app,更换目的地,重新规划路线。   沈文钧问:“临时有案子?”   谢晗答:“是。跟我一起过去看看?还是你先回去。”   沈文钧想,这应该是谢晗到这边的第一起案子。他说:“我一起去。”   好朋友就是要互相帮助。   滕锐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电瓶车都快没电了,他心急如焚,终于看到谢晗和沈文钧的车停了,停在一处破烂老旧的小区附近街道。滕锐左看右看,这里不像是沈文钧会住的地方,也不像是能够约会的浪漫场所。   再看到警车,他一下子懂了。   两个人真是出来一起办公事啊?!   沈文钧一下车,终于发现了跟踪他们的滕锐,他站在原地,冷冷盯着滕锐,说:“过来。”   说的声音不响。   但滕锐还是听到了,像是被拉紧狗绳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畏畏缩缩地走过去,垂头丧气地等待批评。   沈文钧问:“你知道跟踪犯了哪几条法律吗?”   滕锐颤颤巍巍地说:“知、知道。”   沈文钧冷笑一声:“呵,知法犯法。”   谢晗已从车后备箱取出一个黑色箱子,戴上一次性白色橡胶手套,说:“文钧,走吧。”   又转向他,亲切温柔地问:“其实这不是你老师的工作,他是在业余时间正好有空,所以一起过来。正巧遇见你,你也是法律工作者,想要来见习一下吗?”   滕锐总觉得像是有一个陷阱在等着他跳下去。   可他不能不跳。   他太羡慕嫉妒谢晗和沈文钧身上那种精英干练的气场,他如今急迫地想要成长,而且谢晗都邀请了,他要是拒绝,沈文钧岂不是会觉得他很逊?   滕锐一口答应下来。   然后在看到案发现场尸体之后,忍了十秒,就出去吐了。   滕锐和沈文钧都不是第一次见尸体了。   在初步勘察过尸体之后,尸体被装进裹尸袋搬运出去,将会送到法医那里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等到滕锐回来,尸体已经搬走。   他现在是崩溃的,觉得自己糟糕透顶,怕是在沈文钧心里都要被打上负分评价了。   然后他看到谢晗手上拿着一个类枪又类短棍的东西,正在操作着什么,滕锐问:“这是什么?”   沈文钧“嘘”了一声。   谢晗却说:“新设备。还没完全投入使用。信息素检测仪,简称IOA(Inspectionofabopheromone),可以用来捕捉现场残留的信息素粒子。”   沈文钧接着说:“有犯罪记录者的犯罪概率更高。你知道每个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从相状结构上是不一样的吧,所以才会有味道的细微差别。先在信息库里和有犯罪记录已被登记过的信息素相状进行核对,可以缩短警方的侦查时间。”   总之,多一样证据,就可以多一点破案的线索。   谢晗又说:“不过信息素是会消散在空气里的,所以要在一定的案发时间内,才能够用IOA捕捉到。”   两人又一起商讨案情。   天色已暗。   谢晗说:“你先回去吧。”   沈文钧说:“我帮你把东西送过去鉴定。”   滕锐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傻乎乎地跟在沈文钧身边,碍手碍脚。   沈文钧拿起装IOA的黑箱子,滕锐说:“教授,你去哪啊?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谢晗不动声色地竖着耳朵听,他觉得沈文钧会拒绝,结果没想到沈文钧还真带着滕锐一起走了。   谢晗皱了皱眉,同事说:“老谢,回去开会了。”   滕锐想坐上副驾驶位。   沈文钧想到他和谢晗曾经在这个位置上坐过什么,马上拒绝地说:“坐后面去。”   滕锐乖乖地去到后座,过了一会儿才敢问:“我们去哪啊?这不是证物吗?”   沈文钧答:“去信息素管理所。IOA是新设备,还不是官方设备,其实并没有得到普遍认可,所以得去找开发者帮忙分析数据。”   滕锐点头。   他憋了憋,憋了又憋,实在憋不住,自首似的说:“教授,我今天跟着你,是因为你老和谢先生在一起,我在想,你们、你们会不会是恋人?”   沈文钧斩钉截铁地对此绯闻进行否认:“不是。我们是朋友。”   果然,果然。幸好,幸好。   滕锐刚要放下心来。   沈文钧又说:“但我和他住在一起,所以才一起回家。”   滕锐:“???”   作者有话要说:  那什么信息素检测器是我乱编的哈。 第7章 天鹅肉07   “住在一起?”滕锐脱口而出地质问道。   沈文钧坦荡承认:“是。有什么问题吗?”   滕锐噎了一下。   好像没有问题,又好像很有问题。   滕锐继续憋,还是憋不下去,问:“可、可是……可是你是omega……这样不太好吧?”   一听到这种直A癌的话,沈文钧简直想要翻个白眼,说:“我的第一性别的是男,别因为我是个omega就有这种想法好吗?朋友就只是朋友。”   滕锐左听右听,都不觉得沈文钧有在撒谎。   沈文钧抬眸看一眼后视镜,他感觉到滕锐的信息素仍不稳定,像在怀疑。   滕锐又想,沈教授如此高傲,他这些天已经打听了一圈,都说没见过沈教授交男朋友,他很抵触alpha的接触……难道,沈教授还是处男?   一想到这,滕锐就不由地脸红起来,心想,我也是处男呢。   车内如此狭小的空间。   沈文钧察觉到滕锐的信息素又突然变甜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一会儿一个想法,变幻多端,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了。   反正不会是什么成熟的事。   三十分钟后。   沈文钧说:“到了。”   滕锐自窗口眺望过去,看到“信息素研究与管理中心”的硕大标识,一座富有科技感的银灰色建筑矗立在他眼前,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沈文钧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他都无需向岗亭的保安出示证件,直接被放了进去。   车停入地下车库。   沈文钧提起箱子,快步走去,滕锐赶忙追在他身后,鼓起勇气问:“沈教授,我、我来提吧。”   作为一个alpha,怎么能让本来应该被自己的保护的omega干这种重活呢?   沈文钧脚步都没停一下,直接毒舌道:“不行,这是很贵重的仪器,你毛手毛脚的,万一摔坏了耽误的可是人命大事。平时你摔个杯子、掉个文件就算了。”   滕锐仿佛被扇了一巴掌,羞耻难堪到满脸通红。   可偏偏沈文钧说得没错,他这几天在检察院确实笨手笨脚,一直添倒忙,无边的沮丧充斥在他的心口。   但是、但是沈文钧既然这么嫌弃他,为什么又要特意带上他一起来呢?   滕锐不再吵闹,沉默不语,老老实实地跟着沈文钧乘电梯上楼。   他肯定不敢站在沈文钧面前,而是站在后面,他嗅到沈文钧清甜的信息素气味,自然不可避免地想去看他后颈的腺体位置,没有戴抑制项圈,而是被衣领遮掩住。   “叮。”   十一楼到了。电梯门打开。   沈文钧一马当先地走出去,滕锐紧随其后,见他进了某间办公室,连门都没有敲。   办公室里只有一个男人在,正背对着他们在操作仪器。   沈文钧打招呼:“沈老师。”   男人这才慢吞吞地起身,回头看他们,原本有些漫不经心,但是目光落在滕锐的时候,微微挑了下眉,像是有了一丝兴趣。   他问:“这是谁啊?第一次看到你带个陌生人过来。”   语气有些轻浮。   滕锐很在意沈文钧相熟的男人,也回望打量一番,对方长得很高,大概有一米九多,身材健硕颀长,如男模一般,宽肩窄腰,一双长腿,外面穿着白大褂,内搭是黑色毛衣跟牛仔裤,戴一幅金属细边眼镜,颇有点斯文败类的意味。   似乎跟沈文钧长得有点像……滕锐想,年纪也差不多的感觉。   沈文钧皱眉:“等下再跟你说,你先把警方收集的数据录入进去,你不是很希望你的科研成果能够得到认可吗?”   被称作沈老师的男人双手插在兜里,耸了下肩,抬了抬下巴:“那拿过来吧。”   滕锐问:“那、那我干什么啊?”   沈文钧说:“你找张椅子坐下来,不要乱动,这里的任何东西都别碰。”   滕锐像是被主人绑在路边的树上等待的小狗狗,可怜巴巴地“哦”了一声。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在这么安静这么严肃的地方,他也不好意思看小说看电视,万一等下沈文钧回来发现,又要嘲笑他是个幼稚的小孩子了。   滕锐拿出他随身携带的一本法律书的笔记本,开始背起来。   他背完到第十九页的时候,沈文钧终于跟那个陌生的男人一起回来了。   滕锐背书背得迷迷糊糊。   被沈文钧叫起来,沈文钧直接拎着他说:“喏,就是他,用都市传说的说法就是,他是我的天命alpha。”   啊?   啊??!!   滕锐猝不及防地被这样像是被当成男朋友一样介绍,他瞬间满脸涨得通红。   沈文钧一直警告他不准往外说,他连爸妈都没有告诉!跟别说朋友了,他就怕他的alpha朋友跟他抢,压根没敢往外说。   科研男颔首,轻笑着说:“哦,你就是我的‘妹夫’啊。”   滕锐傻不愣登地说:“啊?您、您……”他手足无措,舌头都打结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还用起尊称。   沈文钧踢了科研男一脚:“妹个头啊,我是你弟弟。这个男人也只是信息素跟我契合,不是我的男朋友。别张口就帮我认下来。”   科研男熟练地躲开,哈哈笑起来:“好。好。这个小朋友不是挺可爱的吗?你这把年纪,有这么年轻可爱的alpha跟你谈恋爱不挺好的?”   “妈妈知道一定要高兴坏了,她整天发愁你一直没有男朋友呢。”   “不好。”沈文钧毫不犹豫地说,板起脸,“别说了。是你想收集数据,我才把他带过来。”   科研男举手:“好好好,你这脾气什么时候改改,再不该,就算是你的天命alpha也要被你气跑了,谁能忍得了你啊?”   胡说!沈文钧想,谢晗就说我的性格是坦率可爱!   滕锐则心情一忽儿上,一忽儿下,被这群大人玩弄在掌心。   但还来不及失落,科研男朝向他,弯起眼睛笑,和气地说:“又忽略你了哦,对不起,我是沈文钧的哥哥,我叫沈文昊。”   “过来吧。”   “我顺眼采集一下你们俩的信息素,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遇到这种案例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复更的第二天就迟更了。对不起!   本来我想写案子,但是发现我脑容量太小,真想不出来,放弃,只写谈恋爱好了! 第8章 天鹅肉08   为着上班,滕锐穿一身西装,但看他的神态举止显然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大男孩。   沈文昊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沈文钧身后,像是只跟脚的小狗崽一样。   但直到最后,他都没敢跟沈文钧说话。   这时,沈文钧去洗手间,离开了一会儿。   滕锐的目光从沈文钧的背影上收回来,欲言又止地偷瞟沈文昊。沈文昊对他微微一笑:“有事吗?”   滕锐脸红了红,觉得自己就像是偷做坏事,不由地心跳起来,他问:“我、我能跟你要个联系方式吗?”   沈文昊心下了然地问:“哦……小钧是不是没给你联系方式?”   一下子被说中,滕锐尴尬地不知道该不该点头:“嗯。他不太喜欢我,可能我年纪跟他差太多了,我也不够成熟,他有些轻视我,觉得我配不上他。”   不由自主地叹口气。   沈文昊哈哈笑起来,把滕锐笑得羞臊难当,脸更红了。   沈文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带着笑意说:“那我替我弟弟解释一下,他不是瞧不起你,他是瞧不起所有追求他的alpha。我就没见他对哪个alpha另眼相待过。”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安慰,但滕锐只能把这当成安慰收下了。   滕锐拿着手机,巴巴地看着他:“那、那能不能啊?”   瞧瞧,多可怜的小男孩,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成了他妹夫。沈文昊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头,掏出手机:“当然可以啊,你不说我也会要你留个联系方式的,可能还会找你过来配合实验测试。”   滕锐终于又要到了沈文钧大哥的手机号,激动得眼睛一亮,他又问:“那我可以向你问问关于沈文钧的事吗……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我知道我现在还配不上他,但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沈文昊不置可否地答:“好啊。”   沈文钧一回来,就看到这两个人有说有笑。   滕锐一见到他,立即变得拘谨起来。   沈文钧说:“走了。”   他倒是好声好气地跟哥哥说了一声再见,滕锐跟在他身后,大概是今天遇见的糟心事实在太多,滕锐觉得沈文昊真是个大好人,是他今天唯一遇见的慰藉,忍不住偷偷转身,跟沈文昊挥挥手。   沈文钧从前方的玻璃门上看到倒影,收回目光。   走到电梯里。   沈文钧按了地下一层的按键,见他无动于衷,说:“你自己按个一层。”   滕锐先按:“去一层干什么?”   沈文钧冷酷无情地说:“我开车回去。你自己打车。”   滕锐:“……”   沈文钧:“你是已成年的大学生了,既不是小孩子,又不是女孩子,也不是omega,晚上自己回学校也没问题吧?难道还要我送你吗?”   滕锐站在路边,可怜巴巴地看着沈文钧的车从车库入口出来,扬长而去。   -   沈文钧回到家,洗漱睡觉,第二天一早睡醒,轻叩谢晗房间的房门,没人回应,门也没锁。   他开门看了一眼,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显然是没有回来。   发生了命案,估计在通宵工作吧?沈文钧想。刑警这个工作就这么忙,没办法。   沈文钧拿出手机,看了看未读消息,果然昨天凌晨他睡着的时候,谢晗给他发了消息,说晚上加班不回去。   沈文钧想了想,问:【这几天回家吗?】   暂时无人回应,沈文钧想,他可能正在补觉吧。沈文钧刚要把手机放进兜里,手机就震动起来,他一看,居然是谢晗打电话过来了,声音充满了疲惫,像是强撑精神:“喂?”   沈文钧问:“你通宵到现在还没睡?”   谢晗含糊地“嗯”了一声:“我现在出来抽支烟。”   警局的后院。   谢晗正靠着墙,嘴上叼着一支烟,他就想和沈文钧多说几句话,听听他的声音,自己就没那么困了。   沈文钧重问一遍:“这几天回来睡吗?”   谢晗说:“可能没什么空。”   沈文钧也不介意:“嗯。好。你早点抓到犯人。”   两人没聊太多,用不着废话。   沈文钧出门前想了想,突然记起某件自己忽略的事情,折身回去,到谢晗的房间,想给他拿两件外套,上班的路上顺带给谢晗送过去。   最近天气冷了,要是着凉生病就不好了。   作为朋友,他觉得自己很称职。   沈文钧打开谢晗的衣柜,一水的黑灰色衣服,方便,耐脏,好洗,没有任何花里胡哨。   沈文钧觉得这与谢晗的气质很相符合,正直谨慎。   他拿衣服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小心掉了出来,低头去捡,发现是一个小盒子。   他皱了皱眉,心想,看上去像是个戒指盒啊?   沈文钧心尖跳了一下,不知怎的,莫名心慌心悸起来。   他打开盒子。   黑色天鹅绒底衬上一枚结婚。   沈文钧懵愣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来。   他受到了打击,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谢晗要跟他的女朋友求婚?   可是谢晗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为什么不告诉他?他们不是最要好的朋友吗?居然还瞒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不更。写别的去。 第9章 天鹅肉09   沈文钧顺路去趟警局,因为当时谢晗还在睡觉,所以将整理好的衣物交给谢晗的同事,让其代为转交。   谢晗醒过来以后才知道沈文钧给他送东西了,他当时睡意正浓,脑子不清晰,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才反应过来——   等等,沈文钧动了他的衣柜?   他赶紧翻看这几件衣服,没发现他放了戒指盒的那一件,那件被他挂在衣柜最里面,沈文钧不一定发现了吧……   假如他发现了,应该会说两句吧?   可他现在也没空回家。   谢晗想问一问沈文钧,拿出手机,打了一句话,又怎么都发不出去。   同事又来叫他,他暂且搁置,去工作了。   查案是一件艰难、漫长、繁琐而无趣的事情。   没有影视剧里那样轻松简单。   又过了三天,他才有空回去睡个觉。   于是顺带看了一下衣柜,他蹲下来,看衣柜底边和挂衣棍的灰尘。   谢晗把挂在最里面的那件大衣取出来,掏出来。嗯,被换了一个衣架。   谢晗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戒指盒,打开来看。   还在。   沈文钧已经发现了戒指盒吗?还是没发现?看过了吗?还是没看过?   但是这几天沈文钧什么都没说啊。   不行。好些天没能好好休息。脑子疼得快裂开了。   无法思考。   谢晗把戒指盒放进抽屉里,快速地洗了个澡,就躺下睡了。   身体太过疲惫,脑袋一沾上枕头他就睡着了。   谢晗梦见他们高中时代的事。   是他们收到分化鉴定通知书的那一天。   他拆开信。   上面写着:beta。   他并不感到意外,身边的同学进入青春期之后,信息素腺体成熟,有许多人在还未鉴定之前就可确认自己是alpha。   但他从来无法像同学一样闻到什么信息素的味道。   他想,他大概是个beta吧。果然如此。只是略有些失落,好朋友是alpha的话,他却是beta……   毕竟在古代的时候,alpha是统治者,beta只是平民,即使到现代,也有一些难以避免的残留下来的阶级印象。   他转头,看到同桌的沈文钧脸很臭地死盯着鉴定,心里咯噔一下。   沈文钧也没遮掩,所以他只是挪移下视线,就看到了上面omega的字样。   嗯?omega?   男omega???   谢晗怔住了,虽然沈文钧的妈妈是omega这件事他一直知道,可他的几个哥哥全都是alpha,他还以为沈文钧也会毫无疑问地分化为alpha。   他记得生理课上说,男alpha和女omega结合之后会生出男omega的概率极低……   这时,同学们涌上来,问:“沈文钧,你是什么第二性别啊?你脸色好难看啊,该不会是omega吧?”   沈文钧盖上鉴定报告,毫不羞耻、坦坦荡荡地说:“是啊,就是omega。怎么了?”   一群男生没有信,瞎起哄。结果发现他还真是omega,不免无比尴尬。   他们班上有三分之二的同学是alpha。   其中又有一半给沈文钧直接表白,或者写了情书。并且,全部都被拒绝了。   好些本来玩得好的男同学在这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本来就总是不开心的沈文钧变得脾气更坏了。   这时,他才很庆幸,幸好他是beta,沈文钧不怕他,所以才敢这样毫无顾忌地让他接近。   他想起一个极平常的小事。   某个放学的午后,回家的小路上,沈文钧跟他抱怨说:“你说alpha为什么那么恶心呢?他们的脑袋里只有jingye吗?跟我说一闻到我的信息素就发热,直接问我要不要跟他zuoai。还觉得我一定会接受,当我是什么啊?”   他含糊附和两声。   但心底突然疯狂涌出巨大的愧疚感。   alpha还能说是因为信息素的原因才会像个禽-兽一样,那他呢?   他明明是个感知不到信息素的beta。   他也闻不到沈文钧的信息素气味。   为什么他会只因为沈文钧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脸红心跳,看到沈文钧发热时的模样,他的脑袋里也会充斥着快要溢出来的下-流而肮脏的念头。   从偶尔,到经常,到每天。   有alpha说男omega和女人没什么区别。   但他并不能接受到沈文钧煽-情-引-诱的信息素,在他眼里沈文钧就是一个男生,而且是一个身体健全的男生。   他怎么会对自己青梅竹马的男性朋友产生这种想法?   他梦见了他们的第一次。   是在沈文钧家,他爸妈都不在家——至今为止,沈文钧爸妈都不知道他们俩有这种关系——所以他们可以偷偷做少儿不宜的事情。   沈文钧满脸通红,闭上眼睛不看他,他做足了功课,但真到了考验的时刻,还是担心自己会做得不好,让沈文钧疼到,那样的话,他就不会有下一次机会了。   他的心跳得快要从胸膛里炸出来,即便尽力克制,但是指尖依然在发抖,沈文钧也在发抖。他就用这颤抖的手指,自沈文钧的小腿攀覆,抚上膝头,停住,屈指轻敲,像在轻叩禁-忌的门扉,使他喉头燥热,哑声对沈文钧说:“……打开一点。”   听说古时人们会用纯洁美貌的omega来祭神。   那他这样做,是不是就像是在享用并玷-污祭坛上的圣子呢?   ——然后谢晗醒了过来。被他自己定的闹铃叫醒的。   他只穿着一件裤子,打赤膊,坐在床边,出一身汗。已经是早上了。   外面天色才刚亮。   他轻手轻脚地换了一身衣服,不想吵醒沈文钧,但他才到客厅,在冰箱翻找有什么食物,沈文钧穿着睡衣过来。   沈文钧像是失眠,黑眼圈略重,脸色不好,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谢晗几乎是出自于直觉的判断想,是因为戒指盒。沈文钧在不高兴。首先排除是因为不想接受他的求婚而不高兴。以沈文钧的迟钝,多半不会猜到自己身上。   沈文钧犹豫不决,质问的话卡在嗓子眼。   他这几天想了很多。为什么谢晗不告诉他呢?是不是他的嫉妒心和独占欲太强了。朋友就是朋友,又不是恋人,他凭什么去管谢晗谈恋爱的事?   而且,还留着就是并没有求婚成功吧?   让他有一丝侥幸,又有一丝着急。难道是打算求婚成功以后再告诉他?   谢晗并没有法律义务必须要把私生活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他吧?   但他为什么这么不爽呢?   他就要等等看,看谢晗什么时候才会主动坦白。   沈文钧从冰箱里拿出面包、鸡蛋和培根,说:“我来做饭吧。你坐着。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谢晗愣了愣,说:“抓到了一个重大嫌疑的人。我觉得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他讲起案情来,并不算复杂。   沈文钧是去过案发现场的人,他知道死者是一个高中女生,女omega。目前有两个犯罪嫌疑人,一个是beta,一个是alpha,分别是她的分化前的前男友,和目前的追求者。   按照谢晗的推断是,在死者分化为omega之后,无法拒绝和alpha在一起的原始冲动,拒绝了beta的求爱,因此遭到杀害。   沈文钧说:“也有可能是那个alpha吧?因为女孩坚持要和omega在一起,所以他恼羞成怒,谋杀受害人。”   谢晗说:“我觉得那个beta更像是凶手,你要是见到了应该也会有这种感觉。”   在看到那个男孩的第一眼他就敢确认了,他太了解这种心情。   他正是过来人。   看着正在给自己最煎蛋的沈文钧,谢晗想,其实他并没有沈文钧想的那么正直。   他的人性之中亦有幽暗漆黑之处。   在沈文钧青春期的发热越来越频繁时,他也越来越难以按捺自己的焦躁和嫉妒,他无法接受沈文钧跟别人在一起,不管是男是女,是alpha还是beta。   只是能散发出信息素吸引沈文钧的人之中,alpha更有竞争性。   沈文钧会那么厌恶排斥alpha,其中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   他私下去做了切断输精管的手术。   他并不是先天的无精子症。   沈文钧把烤面包、煎蛋和培根装好成两份,放在桌上,坐下来,准备一起吃饭。   谢晗像是轻描淡写地提起,问:“你是不是翻到我兜里的戒指盒了?”   沈文钧浑身僵硬,他本来设想过谢晗跟他坦白时的情景,但真到了这时,他居然还是懵了,怔怔地“嗯?”了一声。   沈文钧回过神,阴阳怪气地说:“被我发现了,才终于记得要跟我说了啊?你什么时候谈的女朋友?也不跟我说一声。”   沉默片刻,又补充说,“你都有女朋友了,再跟我做那种事,不太好吧。”   谢晗平淡诉述:“我没有女朋友。”   “之前我打算在你生日那天跟你求婚,戒指是为此准备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谢最初设定是炮灰男配,半路被我改设定扶成正宫,就写起他来,一股绿茶小三的味道。   还是不承诺日更了,我尽量日更吧,我抱着想日更的心态这样写,但是不给自己定硬性指标了,主要怕我拖啊拖就坑了。要么,你们等完结再来看?我觉得大概也就五六万字吧,不长。 第10章 天鹅肉10   沈文钧傻眼,继而身体自顾自地把血液往他的脸颊疯狂输送,导致产生满脸通红的正常生理现象。   谢晗说完,闭上嘴,低下头,未与他视线相对,浑若无事地继续吃饭,房间里只能听见他使用叉子时,金属叉子与瓷盘碰撞的轻响。   如此缄默半分钟。   沈文钧还觉得耳边嗡嗡的,这简直比他听到嫌疑人进行可怕的犯罪过程剖析,还要让他震惊。   完全失控。   沈文钧心跳混乱,他自觉极擅盘问犯人,此时却问不出半句话来。谢晗打算跟他结婚?太古怪了吧?他们是从幼儿园就开始相识的好朋友啊,情同兄弟,结婚的话……结婚的话……   尽管在此刻的现实中,任何事物都没被改变,但他仍有一种天翻地覆般的世界观坍塌之感。   谢晗的言辞暧昧不清:“我原本想,我们都这个年纪了,你没结婚,我也没结婚,在一起生活也还算合拍,不是挺适合做婚姻伴侣的吗?”   沈文钧心里别扭极了,一时间无法拗清逻辑,只是心怦怦怦怦跳得更快了。   这时,谢晗又说:“可是,没想到滕锐突然出现。你不喜欢alpha,可是天命alpha是不一样的吧?”   “这样一来,再让你将就跟我结婚好像就说不太过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沈文钧把才想好的话给忘了,思路被打断,是说又不打算跟他求婚了?   沈文钧张口:“你……”   才吐出一个音节,谢晗的手机来电铃声突兀响起来,他接起电话:“喂?好,嗯……我现在就过去。”   谢晗起身,对他说:“局里叫我过去,我得赶紧走了。”   沈文钧眼睁睁看着谢晗话说到一半,就撂挑子走了。   这样不上不下的最难受。   以至于他今天去上班,难得地无法集中精神,也没心思骂滕锐了。   他如何劝说自己冷静,都无法将“谢晗要跟我求婚?”这件事从脑海中压下去。只是因为年龄兴趣、相熟程度和客观经济条件合适才会向他求婚吗?还是出自于更感性和冲动的原因?   谢晗只给他留下一句话就离开,留他独自在这里解题,还没有正确答案可作参照。   午饭是在食堂吃饭。   同事在拿最近刚发生的这起凶杀案做下饭谈资,并且开玩笑地问滕锐适用哪些法律条款。   滕锐打起十二分精神,第一次回答成功,于是得到了掌声奖励。反而让他觉得有点羞耻,不好意思地去看沈文钧是何反应。   沈文钧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动静,他还在发呆,状态失常到又一次被人问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沈文钧还是这样回答。   虽然也没有耽误工作就是了。   滕锐这几天一直在跟沈文钧的哥哥拉关系,试图曲线救国。   他偷偷发信息问:【沈教授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怎样做能让他高兴起来?要么我给他买份他喜欢的点心?您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五分钟后,得到沈文昊的回复,说是某家蛋糕店的面包很得他弟弟的喜欢。   沈文昊还问:【怎样?最近你有讨好小钧的欢心吗?】   滕锐不由地沮丧,可以说是毫无进展,明明这几天谢晗都没出现,导致他有点困惑……先前他曾有过怀疑,觉得沈文钧跟谢晗之间是否太过亲密。   沈文昊又发来:【一般的方法讨好不了他,追他的alpha很多,我记得他们同办公室的同事就有追过他的,好像还有人因为告白失败而离职了】   沈文昊轻描淡写讲述的八卦对滕锐来说不啻于再捅一刀,连优秀的检察官都追不到沈文钧,那他……他哪比得上啊。   下班以后。   滕锐再次鼓起勇气,问:“老师,我能请你吃饭吗?谢警官好像很忙,都没看你们一起去吃饭了。”   沈文钧倒没直接拒绝他,问:“你很空吗?”   滕锐慌张犹豫地摇了摇头:“我、我打算邀请不要你的话,就回宿舍看书学习的。”   沈文钧说:“那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滕锐既期待又害怕,他想,就算这次老师又带他去什么凶案现场,他一定会忍住不吐出来,表现得镇定冷静!要像个成熟可靠的alpha!   然后沈文钧带他去了邻近的县城,开了足足两个半小时的车,才抵达一户乡下人家。   沈文钧先下车,指挥他:“把后备箱的东西搬下去。”   后备箱里装着几袋米和几壶油,不是贵重东西,但是挺沉的。   滕锐记起来了,他是在翻资料的时候找到过沈文钧在负责一起追讨工作赔偿的案子,数额不大,只有两万。   跟沈文钧手头许多大案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   和平时工作、上课时的沈文钧截然不同,他显得无比亲切温柔,尤其是对面老人跟小孩,还会跟对方讲腔调奇怪的方言。   明明沈文钧现在很放松,他却反而感觉到沈文钧身上一种无法言说的认真感。   而且……   好漂亮啊,沈老师笑起来真好看。滕锐怔怔地想。但沈文钧的认真和亲切比起他的外貌更让滕锐怦然心动。   沈文钧像是注意到他的注视,瞥了他一眼。滕锐面红耳赤。   然后又开车回城。   滕锐主动地说:“我自己可以找得回去!”   沈文钧没好气地说:“这次实在太远了,我载你回城里,你再在顺路的地铁站下车回学校吧。”   夜幕悄然落下。   马路两旁亮起路灯。   沈文钧想,上次是他跟谢晗一起来的。   沈文钧看了看后视镜,滕锐浑身僵硬,像是和尚一样端正地坐在后座,生怕坐姿不端正也会招惹他的厌恶。   alpha的信息素飘散在车内。   闻上去好香,比任何香水都要更为他的嗅觉所喜欢。   沈文钧说:“你最近工作得没那么糟糕了,也看得出有好好在背书,但我希望你是为了将来成为一个合格的法律工作者学习,而不是为了我。”   “……嗯。”滕锐高兴了一下,他第一次得到沈文钧的肯定,简直太高兴了。比他高考成绩出来那天还让他更觉得激动。   他第一时间拿出手机,发了消息告知沈文昊:【沈老师夸我了!这是不是代表他开始慢慢接受我的追求了?】   才刚发出去,就又听见沈文钧说:   “其实你是没那么坏,就是笨了点,但谁都是年轻过来的……我总是骂你,对你那么凶,没想到你都撑过来了,最近也不出错了。”   滕锐才刚高兴一丁点。   他说:“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辞职。明天起不要再来了。”   他本来想放置滕锐不管,可现在显然滕锐的存在会破坏他和谢晗的稳定关系。   连放上天平进行称量都不需要。   就算滕锐的信息素再香,对他来说,就是谢晗更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更了!我真勤奋! 第11章 天鹅肉11   犯罪嫌疑人在审讯中交代了犯罪动机和经过,到此案件告一段落,总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谢晗看看日期,差不多这几天就要到沈文钧的发热期了。   omega的发热期有一定规律,却不能算统一。大多omega是每月发热一起,不过沈文钧不是,可能与他所拥有的alpha血脉有关。   他的发热期极难记,不按整数月份来,而且症状并不算太过难以忍耐,在打了抑制剂之后可以正常生活,所以连他自己都不怎么放在心上。   但谢晗一直在有记录,据他们的数据统计是十周左右来一次,间隔日期的平均数字是六十八天。   他会在前后几天的时候就想办法把时间空出来,做足一切准备,却从来不主动提醒,而只是默默地等待沈文钧的召唤。   像是古时忠实的信徒,耐心虔诚地等待,等着他心爱的圣子召见他一面。   沈文钧并不是每一次发热都必须用交-合的方法来解决,假如能用抑制剂熬过去那就用抑制剂,非迫不得已不会主动向他张-开-腿。   不过omega的发热期确实难熬,即便意志力坚定如沈文钧,也不是每次都能抵抗得住。   所以,谢晗十回能够得手个七八回。   他需要做的,只是在沈文钧需要他的时候准时出现就可以了。beta不比alpha,他得抓住每一个机会,不能让任何alpha有可趁之机。   但从未做尽兴过,就算他向沈文钧承诺的一样,饰演一个能够缓解omega发热期的男性工具。   本来他以为这样的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即使要持续一辈子,他也不介意。   -   沈文钧回到家,在车库里看到谢晗的车,知道谢晗回来了。   沈文钧心里有点不爽,他今天下午听说案子结了,居然是从同事那里听说的,谢晗没有告诉他。怎么回事?不但是结案,连下班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他一声?   沈文钧停好车,气冲冲地上楼去了。   谢晗的房门开着,他听见有走动的声音,说明谢晗醒着,他直接过去就行了。   沈文钧径直冲到门口,刚要开口质问,就看到了放在地上还没装满的纸箱,和穿着背心和牛仔裤,正在整理东西的谢晗。   谢晗见到他,笑了下:“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沈文钧脸色铁青:“你在干什么?”   谢晗弯腰,半跪下来,把东西整齐码进纸箱里,一边放一边说:“收拾行李啊。”   语气理所当然,好像只是在做一件很平常不起眼的事。   沈文钧烦躁焦急。   谢晗像是猜出了他要说什么,坐下来,近乎卑微地说:“你不是发现了我的求婚戒指吗?这让你很不自在吧。我其实没想让你发现的。”   “可既然已经发现了,也没办法。”   “你一定觉得很尴尬吧,那天我看你脸都红了,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   “那我再继续住在你家,对你来说不是会让你很尴尬别扭吗?不如我搬出去。”   沈文钧:“……”   谢晗每句话都说得很在理、很和气,遣词造句挑不出错,语气态度也挑不出错,可是就是让他前所未有的心塞。   他下意识很想撒谎说“我不尴尬”,不管怎样,先把谢晗留下来。   谢晗还安慰他说:“我只是搬出去而已啊,我打算在警局附近找房子,离检察院也近,你要找我的话也很方便。和现在除了不住在一起,也差不多。”   谢晗这话像是在说,他没走远。   但沈文钧内心中就是升起一股强烈的直觉——   不能让谢晗离开,这只是一个离去的开端,只要他放开手,一不注意,谢晗就越走越远了。   沈文钧臭着脸,走到他身边,谢晗坐在地上,像是一只沮丧的大型犬。沈文钧居高临下地说:“不行。别搬走。”   “把东西给我放回去。”   谢晗没有动作:“……”   沈文钧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他费劲地呼吸着,仍然无法缓解心口奇异的绞痛,他蹲下来,把纸箱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胡乱地放回去。   其实他都没注意谢晗以前是怎么放东西的,心底又升起一丝懊悔之情,觉得自己从未认真地看过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好朋友。   沈文钧拿得急,手滑一不小心,把一个铁盒子掉在地上。   盖子被摔开,里面的东西全都跌落出来,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小笔筒,一支用空墨水的笔,一块用了一半的橡皮,一板过期的药片,等等。   看上去像是把一些暂时用不着的杂物堆在一起。连装他们的盒子,也只是礼盒装巧克力的铁盒,像是经常被人打开把玩,边缘的漆都磨掉了。   这个包装看上去有点眼熟,但是沈文钧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只隐隐约约记起来好像是他初中时候会在超市里经常看到的包装。   现在早就被淘汰很多年了。   谢晗叹了口气,跪在地上,仔细地把东西都捡起来,好好装回去。   头顶传来沈文钧的声音:“这个盒子你初二那年生日,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谢晗轻轻“嗯”了一声:“这些都是你以前给我的。”   “……你喜欢我。”   沈文钧说,他看到谢晗身边有一束从窗口照射进来的锈黄色阳光,灰尘在光束中飞舞,飘忽不落。   谢晗把东西拿在手里,往后退了两步,坐在床边,他没说喜欢或是不喜欢,而是略带疲惫地说:“我不想担当为他人幸福献身的某种材料。①”   沈文钧突然觉得眼睛发酸,他说:“我没有这样想过。”   “我知道。”谢晗说,“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在你还没有分化的时候,我就对你抱有这样的心思了。不管你是alpha还是beta还是omega,我都喜欢你。”   “可我穷极一生,也不能像那些alpha一样,闻到你的信息素味道。”   谢晗笑了笑:“这次这起案子来得也有点巧。让我有些害怕我自己。”   “这些天滕锐也有在找我聊天,他偷偷告诉我说……说,你是他的天命omega。”   谢晗抬眸,光落在他眸中,却像是照不到底,没有一丝笑意:“小钧,我很嫉妒。”   沈文钧停顿了片刻,说:“我把他辞退了。我让他别来上班了。”   又补充道:“起码从我这方面,我不会再主动去见他了。即使他来见我,我也会避开。”   如此,沈文钧一锤定音似的说:“留下来吧。”   谢晗问:“留下来继续做你的朋友吗?”   沈文钧朝他走过去,在谢晗看来,就像是他在自己走向祭坛,沈文钧欲言又止地说:“……我今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我的发热期到了。”   他主动伸手去握谢晗的手,他心里乱糟糟的,一下子说不清楚。   先把人挽留下来再说。他想。   谢晗平生第一次拒绝了他:“不行。小钧。在你想清楚,并做出决定之前,我不会再碰你了。”   “我想和你做的,一直就不止是解决发热症状。”   “我是想和你做、爱。”   作者有话要说:  ①我不想担当为他人幸福献身的某种材料:我自己想做一个幸福、强大、自由的人,而且我也有这个权利。by安德列耶夫   哇,我又更新啦。我好勤奋,我觉得这里是不是应该顺势…… 第11.5章   谢晗说得太直接了。   沈文钧又开始觉得耳边嗡声作响,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耻度骤跌,明明他在审讯犯人的时候也听过很多性与暴力的描述,但从未脸红过。   不像现在,谢晗仅仅说出这个词,就让他羞臊难当,陡然变得纯情了似的。   他们不是从十几岁的时候就赤诚相对过了吗?从医学定义角度讲,谢晗跟他每隔几个月会做的那种事也可以说成是做、爱。   谢晗说:“我感受不了你的信息素。”   “不管你发不发热对我来说其实都一样,我只是单纯地想和你做、爱而已。”   “别说了。”沈文钧慌张地说,“别说了。”   他遏制不住自己脸红已经很丢人了,这下感觉耳朵脖子也有种在发烫的感觉。   丢人。好丢人。   话音落下。   谢晗又开始重新整理行李,沈文钧快着急死了,像在被远离,又像在被步步紧逼,他说:“你别那么急行吗?别那么急。是现在就要我做出决定吗?”   “不能让我考虑一下吗?让我好好想想。”   谢晗却说:“我搬出去以后,你才能算作是没有外在条件干扰地进行思考和判断吧?”   正是因为谢晗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沈文钧更他妈着急了。   谢晗回身,他站直以后比沈文钧略高一些,靠近过去,仿佛要亲吻他似的,沈文钧心慌乱跳。谢晗却没碰到他,从他的口袋里翻出抑制针剂,说:“我给你打一针吧。”   沈文钧气得眼眶都红了,直接一把夺过来,扔在地上。   谢晗像在压抑愤怒情绪,他毕竟是常年奔波在一线对付凶案的刑警,气势非常,他无可奈何地看了沈文钧一眼:“你究竟是想怎样呢?”   “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互相冷静一下,好好考虑一下各自的人生计划怎样?”   沈文钧只听到“各自”两个字,就更不理智了。他气到了极点,恶狠狠地瞪着谢晗,就像一位君王因为臣子的忤逆而大发雷霆。   谢晗不为所动。   沈文钧一言不发地开始脱衣服,他的领带、衬衫、背心、裤子逐一被他像是扯的一样脱下来,丢在一旁的地上,然后赤-身-裸-体地站在谢晗的面前。   谢晗没说话,望着他生气的漂亮脸庞。   两人像在对峙。   沈文钧冷冷地问:“你做不做?”   像是过了很久,又像是只是一瞬。   谢晗说:“做。”   沈文钧还是第一回 在谢晗面前把衣服全脱光了,以前都是只脱裤子。浑身上下每个角落都暴露在谢晗面前,让他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反而谢晗还穿着衣服裤子,只是解开了皮带,把肉刃掏出来。   沈文钧低头往下看,看到谢晗的那玩意儿,还是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到,以往他都没有仔细看过。   作为beta来说,还算挺大了。沈文钧想,以前就是这玩意儿塞进自己的屁股里吗?   谢晗不太温柔地说:“主动跟我做爱的话,就要主动地张开腿。”   沈文钧躺在他身下,不愉地紧抿嘴唇,抬眸气咻咻地看着他,然后动作迟疑地,慢吞吞地自己打开双腿,摆出能被进入的姿势。   因为发热期,他的后穴已经濡湿柔软,身体自行分泌了润滑体液,随时可以插进去。   谢晗扶着坐在他的腿间,扶着肉刃,在他的股间摩擦,沾上了沈文钧的体液,把肉棒浇得水泽泽的。   他低头看他们两人的交合之处,龟头不经意从门口路过的时候,花穴还收缩吸吮一下,像是在引他入内。谢晗伸两只手指进去探了一探,打开,觉得还比较柔软了,于是再重新对准,亟待进入,微微沉下腰去。   沈文钧清晰地感觉到被侵入的每个细节,面红耳赤,头昏脑涨,心想:这是真的在做爱了……我真被操了。   他红着脸别过头去,羞耻于接受这个事实。   谢晗忽地叹了口气,才刚进入,就拔了出来,他哑着嗓子说:“……你也不必非要勉强自己跟我做。”   “小钧,你看看我。”   沈文钧抬头看他,突兀撞进谢晗深邃忧伤的双眸之中。   “你知道我无法拒绝你,就算你只是因为舍不得来往多年的朋友,所以才在我面前脱光引诱我,我还是忍不住上钩。”   “我喜欢你喜欢了十几年。”   “就算得不到回应,我以后大概也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   “但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出于喜欢,才跟我做爱。可你连看都不看我,这样没有意义。”   谢晗起身就要走。   沈文钧着急,拉住他的手臂:“做都做了……你怎么突然那么难伺候。”   谢晗说:“只是没有像以前一样事事对你言听计从而已。”   沈文钧直接主动坐到他怀里,没好气地说:“那我自己来好了吧?你坐着。”   沈文钧往下伸手,握住谢晗的肉棒,他自己对准,缓缓地坐下去,直到基本都吞进后穴之中,肉棒进入时一点点把花穴撑开,与肉襞摩擦,似是有一股细小电流在刺尾椎骨,一片酥酥麻麻。   他觉得下肢热得像是要融化。   羞耻,太羞耻。   更羞耻的接下去要做的事,对他来说还是一下子难以主动去做,于是停顿了下。   谢晗的双手扶在他的后腰:“这可不算做爱,做爱是要动的。”   沈文钧满脸通红、佯作凶恶却很可爱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催什么啊……一下子插进去,我屁股疼,你让我适应一下。”   他慢慢地动起腰来,明明双腿都在发抖,还要嘴硬地说:“我就不知道这种活塞运动有什么有趣的,而且我们俩做这种事也不会造出孩子来。”   谢晗也在出汗,到底没忍住,亲吻他的脸颊和嘴唇:“因为喜欢啊,我喜欢你,所以我想操你。”   “我闻不到你的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但我能闻到你的洗发水、你的沐浴露的香气,能闻到你的香水,你的蜜液,一闻到,我就好想操你。”   “我想了好多好多年了。”   他将沈文钧熊抱住,埋首在他颈间,轻咬了一下他绯红的腺体,热息拂在沈文钧的耳畔和颈间,做:“小钧,你在和我做-爱了。”   “……但朋友是不会做爱的,你知道我们做不回朋友了吧?”   沈文钧静默了须臾,心乱如麻地低声说:“我知道。”   谢晗仰起脸望着他,握住他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手指相缠,放在唇边亲吻了下,眼神深情、虔诚而炽热:“那我们算是什么?”   这比任何alpha的信息素都更让他觉得身体滚烫,更烫的是他的心尖。沈文钧其实很不想承认,他也很期待能有机会跟谢晗亲近的发热期。   可是太让人害羞了,他又想躲开眼神。   谢晗凑上来亲他一下,不准他逃:“小钧,我们算是什么?”   沈文钧僵在谢晗的怀里,舌头打结了一下,极端纯情地说:“情、情侣……” 第12章 天鹅肉12   【第十二章 】   沈文钧破天荒地跟检察院请了发热期假。   这是法律允许的假期,但沈文钧以前没请过假,甚至还利用omega信息素来工作,所幸没出过什么事,所以老领导都由着他去了。   反而他请假才让人比较意外。   领导惊愕过后,并不为难地答应下来:“你在家好好休息……不过,小沈啊,我知道这是你的私事,轮不到我说,但我毕竟是看着你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人。”   正是这位领导欣赏他,不对他omega的性别有偏见,力排众议,提拔他。沈文钧还是听伯乐叔叔的话的,老老实实地听他说教:“omega倒是没别的,可我觉得你也可以想着定下来了,也就不会像这样辛苦了。”   沈文钧向来不耐烦别人跟他提这事,但今天却没有反驳,而是沉默下来,说:“嗯,我知道了。我打算结婚了。”   他挂了电话,仍躺在谢晗的怀里,没穿衣服。   他们俩昨天玩了一晚上,做到睡着了,睡醒了再继续做。   沈文钧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宣-淫。   靠得那么近,谢晗当然听见了电话里所说的内容,惊诧地脱口而出:“结婚?”   沈文钧转头看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难道你不打算跟我结婚?”   谢晗的态度说不上是不愿,只是凝重,搂紧了他,一声不吭。   沈文钧问:“你干什么?有什么话就说啊。”   谢晗闷声闷气地说:“还是不要那么快就做决定吧?给自己留一点后悔的余地。”   沈文钧皱眉:“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会后悔?我是那种说话出尔反尔的人吗?”   谢晗颇为理智地说:“男人在上-床之后说的话通常没有很高的可信度,即使承诺了,事后后悔的概率也很高。”   沈文钧半晌无语:“那你呢?”   “我不一样。”谢晗理直气壮地说,“我已经思考了十五年了。从我十五岁生日那年起,我就开始幻想和你上-床、恋爱、结婚了。”   谢晗说得越是平静,就越惹得沈文钧脸红,没有冲动的情绪,他的每个字都是深思熟虑以后阐述的。   “再说了,滕锐的事还没有说清楚吧?”   谢晗握着他的手,带着几分懊悔地说:   “其实我不该现在就跟你睡的,你太冲动了,而我又拒绝不了你。”   “你好好想想。”   “你父母也未必能接受我吧?你知道我是无精子症。”   “假如和我结婚,我们是生不出孩子的。好好和家里商量一下再决定吧。我们先做情侣就好。”   “我不介意等待,小钧,我等了你十几年,不介意再多等一时半会儿。”谢晗说,“就算最后只是跟你做了一段时间的情侣,我也心满意足了。”   沈文钧都觉得自己不是人。   他心底是有后悔,后悔自己跟个大傻子似的,这么多年没发现谢晗对他这么好。   谢晗是抱着什么心情,待在他身边度过这十余年的呢?沈文钧想象不出来。   他这几天发热期就待在家,难得给自己放了个假,无所事事,什么正事都不干,甚至还打起了游戏。   晚上等谢晗下班回来,跟谢晗做情侣要做的事情,然后热烘烘地依偎在一床被子里睡觉。   发热期过后。   沈文钧回去上班,一去就见到了滕锐。   这小子已经洗心革面,不再是懒散模样,争当第一个到公司打卡的勤奋员工。   沈文钧一见到他就臭脸:“我不是让你辞职吗?”   路过的同事听见,开玩笑地插嘴:“沈教授又在职场霸凌打工仔啊?”   滕锐赶忙解释:“不是,不是。”   滕锐揉了揉鼻子,他嗅到沈教授身上的信息素气味又有变化,尤其是沈文钧才进门的时候,甜腻的发齁。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omega在发热期请假是要做什么,白痴都能猜出来。   沈教授跟谁发生关系了?滕锐酸溜溜地想着,没什么底气地说:“我写好辞职信了,但工作还得交接……”   “那今天是你最后一天上班吧。”沈文钧没再跟他说话,径直离开,他也想到滕锐不会这么简单地就甘愿被甩。   午饭的时候,滕锐还坐在他的不远处,在看他。   就算被辞退了,还有别的方法可以纠缠他。   沈文钧想了想,端着餐盘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有事跟你说。”   滕锐赶紧说:“我、我明天不会过来上班了。”   “但你还打算来找我,不是吗?”沈文钧说。滕锐没否认。   沈文钧说:“我现在有男朋友了。”   滕锐怔了良久,眼眶慢慢地红了,像是快哭出来了,他吸了吸鼻子,不死心似的问:“是谢晗吗?”   沈文钧点头。   滕锐哽咽着说:“我其实有点猜到了。”   “之前只要他一出现,你的信息素就会变得有点甜。”   说完,又觉得捅了自己心窝一刀。   沈文钧还真不知道这事,他既觉得尴尬,又有点脸红。   看来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自己喜欢谢晗了。   滕锐问:“可是信息素怎么办呢?他是beta,他永远都不能闻到信息素啊。”   沈文钧无所谓地说:“爱就是爱,和信息素没关系。”   “我打算去做腺体切除手术,以后你闻不到我的信息素味道,应该就不会继续喜欢我了。”   滕锐觉得被羞辱,偏偏无法辩驳,是他信誓旦旦自称喜欢沈文钧的信息素和外表。   滕锐到底还是个半大小子。   再忍不住,用手臂捂住眼睛哭起来。   沈文钧懵了。   食堂里的其他同事们也傻眼,纷纷说他:   “沈老师你怎么回事?又把小孩子弄哭了。”   “他到底哪得罪你了啊,最近不是好好的,别骂他了吧。”   “滕锐,你一个大男生,一个alpha,哭唧唧的多丢脸啊。”   他天降的老婆飞了,他能不哭吗?滕锐想。命中注定,却敌不过青梅竹马。   沈文钧狼心似铁,甚是麻木,只觉得他青涩好笑,也有几分可爱,像小猫小狗一样的可爱,不是爱人的可爱。   他真的没憋住,轻笑了一声。   滕锐知道沈文钧在笑他幼稚,又难过又羞耻,哭着说:“我觉得我也不是单纯因为外在在喜欢你了,都怪我来得太晚了,下回我会生在你家旁边,跟你做青梅竹马。”   沈文钧笑得更欢了。   滕锐脸红彤彤,说不上是哭红的,还是羞红的。   好巧不巧。   今天谢晗过来接沈文钧一起下班,滕锐心里嘀咕,看得这么紧,别的alpha能有机会才有鬼了。   谢晗一直感觉到一股视线从后面幽怨地盯住自己,没回头都知道是滕锐,他问:“你跟滕锐说了?”   沈文钧“嗯”了一声。   谢晗握住他的手,紧张到手心冒汗。   沈文钧冷不丁地说:“我跟我妈说了。”   谢晗不敢置信地问:“说了什么?”   沈文钧说:“说我打算结婚,而且想要做腺体切除手术,这样一来,以后也不会散发出信息素了……”   还没等谢晗问,他又主动解释说:“我本来就讨厌小孩,早就想好了即使要结婚也准备丁克啦。”   腺体切除术如今发展很成熟,不会对身体健康有太大影响,但是切除腺体以后的omega将不可能再怀孕。   谢晗沉默片刻,说:“可你那么烦alpha,以前却不做这个手术,还是抱着想要小孩的心态吧……”   沈文钧瞪了他一眼,像是想说什么,又羞烦于解释。   沈文钧整理了下心情,说:“其实我这两天仔细想了下,为什么我一直没去做手术呢?”   他红着耳朵说:“大概是因为,可以用这个当成借口,找你给我解决发热期吧。”   谢晗怔忡了下,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来。   他的心口被沈文钧灌满了蜜,都要溢出来了。   好冷。   他把和谢晗相握的手霸道地塞进谢晗的大衣口袋里。   两个相识了二十几年,从小一起长大的大男人像是偷偷初恋的学生一样,脸红心跳,不好意思去看彼此。   谢晗有点后悔。   后悔没更早出手。   早知这样,他何必耽误这么多年,早点把人哄到手甜蜜啊。   “我真自私。你说要去做手术,我其实并不想拦着你。我还想,以后再也不会有alpha因为信息素觊觎你了,你也不会因为哪个alpha的信息素而被勾-引去,我就可以安心了。”谢晗诚恳坦白地说。   “和我在一起,要让你没孩子了。”谢晗说,“小宝贝没有了。这辈子我就只宠你一个大宝贝了。”   沈文钧缩了缩脖子,把发烫的脸颊埋到围巾里,轻声说:“在大街上说这个你也不害臊。”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不是不可以扩展来写,但我最近写文真的不太行啊(挠头   我歇一歇了,好累啊,写了一本又一本。还有个11.5章,但是大眼仔不给我发,算了,以后有缘再见吧!我放硬盘里自己爽过也好。   挂完结希望给我打个五星好评哦。免费文的五星好评起效得收藏文章。   《可否比你作夏天》就因为很多人没收藏而打分,所有有三四百个打分是无效的TAT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